一个街头艺人站在广场中央，抱着吉他，试了几下音。他拨动吉他，开口哼了几句，吸引许多人驻足停留。身旁一个女孩替他调整器材和麦架，两人互动自然温馨。

我和裴恩珉互看了一眼，不禁勾起微笑。

「他好像要唱你的歌。」我不自觉轻晃他的手。

「对啊——哇，好久没唱这首了。」他感慨道，「我们听听他唱得怎幺样？」他开玩笑地说，指尖已在我手背上轻敲节奏。

「大家，情人节快乐！为了不要被路人闪瞎，今天我也带女友来表演喔。」

有人大笑，有人吹起口哨，有人鼓掌叫好。

女孩腼腆一笑，难为情地搥了他一下。

「在唱歌前，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……别！先别急着离开！我知道今天是大家最愿意施舍耐心的一天，对吧？」

众人大笑。

裴恩珉也在笑。

我擡眼，迎上他的目光，倒影里映出我的模样。

原来，我也可以是美丽的。哪怕只是镜花水月。

我忽然理解裴恩珉之前说过的话——

他说，我像一面只能照出好事的镜子，照映出他美好的样子。

裴恩珉对我来说也是如此。当我看着他的眼睛，就能看见自己美丽的模样。

我突然意识到，我这些年来爱的或许不只是他，也是他眼中的自己。

喜欢是股强大的力量，能让我变得坚强、变得自信，忘记自己有多幺丑恶。

对他来说，我是否也是这样的存在？

「我是个很健忘的人，记不住第一次相遇、记不住交往纪念日、甚至有时候会不小心忘记她生日……但是啊，我还记得去年的情人节。」他微微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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