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喂，妳要睡多久。点滴都快滴完了。」

一阵消毒水味窜入鼻腔，刺得我意识逐渐回笼。

缓慢睁开眼，灯光一瞬涌进眼底，我想擡手去挡，却被人一把抓住。

「小心！」

我这才看见，自己手背上扎着针。

视线循着点滴软喉往上挪动，丁仁风的脸映入眼帘。

「你怎幺……」我的喉咙又干又哑，「这里是……」

四周声音又吵又乱，不断有仪器发出刺耳啸叫，脚步声匆促徘徊，还不时传来某种震动声响。嘈杂人声低低的交织成一片，听不分明，却莫名令人心慌。

「急诊室。妳昏倒了。噢，后来算是睡着吧。」丁仁风幽幽地说。

我挣扎着坐起身，感觉脑袋还有点昏，思绪糊成一团。

「这是……怎幺回事？」

「妳还敢问我？」像被我这句话澈底触怒，他指着我大骂：「罗艺诗！我告诉妳多少次要照顾自己？妳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！不是普通感冒而已吗？妳到底怎幺把自己搞成这样？低血压、过度疲劳——妳想死拜托告诉我，我送妳一程好不好！」

有人探头朝我们用力「嘘」了一声。

「抱歉！」丁仁风怒气冲冲道完歉，转头狠瞪着我。

「你……你等我一下，我现在好乱……」我扶住额角，觉得全身只剩一具空壳，纷乱思绪在里头蹦跳流窜。「……现在几点了？」

「凌晨一点半。」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。

我这才发现，自己一直隐约听见的震动声，来自他的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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