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希从练武场后面走了出来，拎着一瓶水：「真有诚意，还真来了。」

五条悟穿过禅院家主宅的大门，笑了笑，语气格外认真：「我说要来，当然就会来。」

「说吧。来干嘛？」

他收敛了笑容，走上前，坐到长廊边，低声说：「来道谢的。」

「不只是因为你们帮忙照顾她……也是因为你们听到了那些，她不愿对我说出口的话。」

「她跟我说得不多。但我知道，她说了很多，只对妳说。」

真希将瓶盖打开，喝了一口水，沉默片刻后才开口：「她知道你会听见。」

「你们有契约，就算没说出口，你也会感觉到吧。」

「……但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听见。」

真希垂下眼睛：「所以她才说不出口。那句『我恨这个世界』……她甚至不敢让你知道，她说了。」

忧太也坐下来，轻声说道：「她怕你会自责，怕你会想办法『不让她恨』。」

「我看着她那副模样，终于明白老师说的那句『她会疯，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幺办。』」

五条悟也垂下视线，「她太会忍耐，而且太爱我，太想当我能依靠的那个人……所以她连恨都不敢恨得太明目张胆。」

忧太静静望着五条悟难得认真、平静的神情。

他知道，老师平常总是调笑不止、用戏谑遮掩真心；但此刻坐在他们面前的，是个沉静得几乎不带防备的人。

真希开口，打破沉默。

「悟，你早就知道，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不能垮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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