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脑萤幕前，何煜升一夜未眠。他眼神发红，嘴唇干裂，桌上散落着数十份调查表、案件副本与内部文件。他不再计算时间，也不再计算代价。

他知道，那串档名，不只是一份证据。

那是数不清的她，在无声中等着一个出口。

他将资料分门别类，加密备份。这是他作为律师的最后防线。

但他也知道，对方已经不只是制作人、经纪人、影视圈的某几个人。他们背后连接的是资金链、掮客网络、政府文化资源的灰色地带，当这些齿轮转动起来，任何人都会被吞没。

他拨了一通电话。

「温育纶，我要安排一件事。」

「现在？」

「对，我们需要一个证人。是能撼动整个体制的人。」

早上七点，陈歆妤坐在律所的空会议室里，眼神空洞，手指不自觉抓着毛衣袖口的破洞。她已经两天没吃正常的饭，只靠着几罐能量饮维持意识。

何煜升走进来，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。

「这是什幺？」

「林采蓉，妳同学的资料。」

纸袋里是一份警局报案记录副本，在两年前曾于屏东警局报案，称她遭到某知名经纪人长期引诱拍摄未经同意的影像。最终报案结果是「查无不法，受害人表述不清」。

还有一段录音：

「我有说不可以，但他说如果我不乖，就不会帮我了…我那时真的很想进演艺圈……」

陈歆妤咬住嘴唇，手微微发抖。

「她还活着吗？」

何煜升点头，「我已经联系她。她愿意作证，但有条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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