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，是检调单位的「不评论个案进度」。

然后，是创艺集团的声明稿，语气平静却冰冷，里头写道：

「本集团严正否认任何非法录影或持有私密资料之行为，并已委托律师针对不实指控采取法律行动，包含诽谤及妨害名誉。该段影片未经授权播出，经技术分析可能为深伪伪造影像，我们强烈谴责任何散布假讯息者。」

接着是，媒体的分裂。

有的记者开始深挖集团旗下制作单位的历史背景与资金流，有些节目则转向阴谋论，说这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操盘、抹黑文化界风气的保守势力。

甚至有人质疑陈歆妤，『为什幺不早点说？』、『当时是不是你自己也愿意？』

陈歆妤没回应，但她晚上洗澡时发现手机里有陌生号码传来的未接语音讯息。

点开，是女人的声音，冷得像刀。

「妳想红我不反对，但记得红的人死得最快。」

她没告诉何煜升，只是静静把手机调成飞航模式，然后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。

她从没想过说出真相以后，孤独会变得这幺真实。

以前的同学一个个私讯她，有的说支持她，有的只问一句：「那天影片里那个穿蓝色外套的是不是妳？」

仿佛她整个人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一种素材，一个网路符号，一段声音，一张脸。

她不是人了，是话题。

律所内部气氛也变得绷紧。

林致清加班到深夜，盯着那颗硬碟里成百上千的档案，手指关节因过度敲打键盘而泛红。他分类、命名、逐一比对时间、IP纪录、档案建立顺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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