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这一生到底会变成什幺样的人，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。

我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却很重视体面的家庭。爸爸是公务员，妈妈是小学老师，两人最大的共识就是「做人要得体」。什幺都可以不优秀，但不能失礼。吃饭不能出声，说话不能太大声，笑也不能笑太开，会被说「没家教」。

所以从小开始，我就学会了一种笑容——那种不会太过外放、不会让人觉得张扬的笑容。嘴角弯起，眼睛轻轻弯下，眉毛微微提起一点点弧度……这种笑，我对着镜子练了好几年。

小学三年级时我转学，进到一个班级气氛很奇怪的地方。全班女生被分成三个圈圈，最大的圈圈有一个带头的女孩，长得漂亮、成绩好，也很会挑人排挤。她看不顺眼的，就会变成大家口中的「别靠近她」。

有一次，我只是多看了那个被排挤的女孩一眼，那女孩也只是回我一个勉强的笑容，结果我回家后发现铅笔盒里被倒进了白胶。

我没说什幺，只是默默地把那张笑容贴得更牢。从那之后，我学会了怎幺成为旁观者——不是因为我冷漠，而是因为我还太小，不知道该怎幺保护人，也不知道怎幺保护自己。

国中时，我第一次谈恋爱。对方是同班的男生，长得不特别帅但很风趣，总是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偷偷在桌上放一包棉花糖。可是后来他劈腿了。劈腿对象是我最好的朋友。我没哭，也没闹，只是微笑地祝他们幸福。那天回家，我对着镜子练了整整一个晚上的「看起来毫不在意」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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