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从有记忆开始，我就是被训练佣兵组织捡去的孩子。」

「那是一个专门训练杀手与佣兵的地方。」

「我们在那里学习生存、战斗，也学习怎幺在人群中生存。」

她语气平静得可怕，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人生。

「组织为了模拟现实社会的人际互动，让我们接受过基础教育，甚至让我们短暂进入正常学校。但那些都只是模拟，目的从来不是让我们成为普通人。」

我屏住呼吸听着。

她停了一下，才继续说。

「期间……我也曾短暂拥有过『类似』父亲与母亲的存在，是组织内两个曾经很照顾我的教官。但他们很快就死在任务中。」

她低头，看着自己攥紧又慢慢放开的指尖。

「连名字都被组织抹去，像是从未存在过。」

空气变得凝重起来。我想了想，终于鼓起勇气换了个话题。

「那……妳有没有想过，离开那种地方？」

她轻轻笑了一下，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。

「有啊。现在不就是在试着离开吗？」

我一时间无言。

窗外景色慢慢从市区转为绿意盎然的郊区，阳光变得更加柔和。

她忽然偏头看我，语气轻得像在试探。

「那你呢？你家人呢？」

我微微一愣，下意识垂下视线。

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裤边的布料。

「……我有家人。」

「一个哥哥，还有……父亲。」

我停了一下，喉头像是被什幺堵住。

「我跟家里……不算很亲近。从我离开家到台北读书开始，就很少回去了。大多是偶尔寄点钱回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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