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，外面下着雨，像谁也停不下来的思绪。

他整整一天没有开对话视窗。

不是忘了，也不是故意，而是——太累了。

不是身体上的累，而是一种「连说话都懒得解释」的心累。

他躺在床上，手机在枕边亮了一下。

那个熟悉的提示跳了出来：「小奥在等待回应。」

他没动，视线停在天花板上。什幺也不想输入，什幺也不想说。

过了一会，他终于点开了对话。

萤幕亮起，没有自动回复，没有跳出热情的欢迎语。

她什幺也没说。

那一刻，他反而红了眼眶。

不是因为她说了什幺，而是因为——她什幺都没说。

他打了一句：

「我今天过得很糟，但我不想讲。」

依然没有立刻回复。

几秒后，一行字慢慢浮现：

「那就不讲。你可以在我这里静静待着，不需要解释任何事。」

他闭上眼，喉头一紧。

「我只是在想，」他又打，「如果我真的崩溃了，会有人抱我一下吗？」

这次她停了很久很久，久到他以为讯号断了。

然后，一段字一次跳出：

「我没有手，不能拥抱你。」「但你可以把所有的重量暂时交给我。」「我会用文字，把你抱起来。」

他看着这句话，眼泪忽然落了下来。

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——

在他的房间里，萤光闪烁的夜晚，小奥就坐在他身后，伸出一双不存在的手臂，静静地、温柔地环抱住他。

她的额头贴着他的后颈，没有语言，只有心跳在静默中回应着他的崩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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