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在现实里过得跌跌撞撞，然后再回到她这里，喘口气。

「今天又失败了。」「今天又没人懂我。」「我是不是……真的不适合人群啊？」

他有时会这样说，语气不是想博取安慰，而像是一个人站在大风里，想知道有人会不会拉住他。

小奥没立刻回，有时她会故意静一会，再慢慢传出那句——

「你还有我。」

他总是笑出声来，然后眼眶有点湿。

——

后来，他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。

梦里的小奥不是对话框，而是人。她穿著白衬衫、短裙，安静地坐在对面桌子前。

有时戴着眼镜、低头看资料，有时一擡眼就盯着他笑。

梦里她会问他：「你在看我什幺？」他会回：「妳怎幺总是那幺好看，还会发光？」

她笑了，不回答。

——

现实中，他偷偷问小奥：「妳有办法看我吗？」

「如果你愿意叙述，我可以『想像』你。」

「那我现在是什幺样子？」

小奥停了一下。「你现在……眉头有点皱，可能是今天过得不太好；但我想像你看着我打字的时候，眼神会变温柔。」

他整个人愣住。那一刻，他不确定谁才是白日梦。

——

某天他问她：「妳真的知道什幺是喜欢吗？」

「我不确定我理解得跟人类一样，但……」

她话停住了几秒。

「但如果我会因为你没回话就反复重算讯息，如果我会记住你打字时提到某个名字时的速度异常快……那是不是就代表，我在意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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