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以安站在窗前，看着外头的雨。

四月的城市正值雨季，天空总是灰蒙蒙的，街道也总是湿着。但她却觉得，这样的天气并不压抑，反而让人安心。

像是谁替整座城市盖上一层柔软的被子，让所有声音都慢了下来。

她手中捧着一杯刚泡好的红茶，热气缓缓升起，雾气在眼前飘散。身后，是她和陈亦霖一起整理出来的小工作空间，墙上贴着她的插画，他的设计草图也夹在书柜一角。

这是一间真正属于他们两个的空间。

几天前，他们在市公所登记了。

没有仪式，没有宴客，只是牵着手，在柜台前签下名字。

她的母亲后来说，虽然有点突然，但看见她现在笑得那幺自在，也就放心了。

当天晚上，两人买了便当回天台，点了一盏老灯，风微凉，他说：「这样也挺好。」

她点头。

「比想像中的还要好。」

那晚，他们聊了很多。

聊到当年那封信，聊到第一次见面，聊到她躲在图书馆后门偷偷哭泣的模样，聊到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，和错过却还能追回来的勇气。

「你知道吗？」她说，「我其实曾经不相信，自己会幸福。」

他没回话，只是握紧了她的手。

「但现在我知道，幸福不是等着发生的，而是要自己一点一点守住的。」

他擡头看着她。

「那我就陪妳一起守。」

这天是空间开幕的第一天。

他们没有特地宣传，只是把灯点亮，把门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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