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斌彦喝了一口热茶，赫然发现感觉还不错。原来不用喝酒，也可以促进血液循环，话匣子大开。

他垂头丧气，「我爸来了。我当他儿子这幺多年，第一次看见他哭……」

他们都哭了，哭得很惨。

肖念双手握着茶杯，「斌彦，人会哭，是很正常的啊。小孩会因为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而哭，大人会因为工作不顺利而哭……没有哪一个选择是完美的，我们都抵不过命运的安排。」

杜斌彦露出苦笑，顺带调侃：「你现在还是个哲学家了啊？」

肖念耸耸肩，「可能是看多了生离死别吧。」他深吸一口气，鼓励对方：「你和叔叔就趁这段时间陪阿姨到处逛逛，吃她以前没吃过的美食、去她以前没去过的地方、去做一些她以前不敢尝试的事情……我想，最后你们就有勇气陪着阿姨去完成她最后的心愿了。」

「肖念，谢谢你。」杜斌彦缓缓叹出一口气，「我妈告诉我，你是怎幺让她改变心意的……你跟她说当初肖阿姨走后，你一度无法谅解她的做法，更不能原谅自己，你失去了好好送他们离开的机会，你不希望我跟我爸也承受这样的痛苦。」

他拍上肖念的肩膀，轻轻捏了一下，带有安慰之意，「我们已经决定好执行日期了，半个月后刚好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……」边说，他又开始哽咽，「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，我爸的公司还没有起色，他们穷得很，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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