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环松开掉落，金属扣环撞击地面的声音相当清脆。

宋知一的手取代了手环覆盖的位子，他的眼中窜过一丝不可轻见的难受，「你说曾经因为我，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。那部戏是《失去光的人》。」他的语气相当肯定，而非疑问。

肖念愣了一下，什幺都没回答，却莫名让人感到难过。

「当时的『林衡』想过自杀，因为他失去了一切。」他顿了顿，深深地凝视着肖念，「你也是，对吗？」

他缓缓挪开手，白皙腕间有道深长伤疤，还有缝线痕迹，可见这并非单纯自残的伤口，而是曾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。

宋知一的指尖轻轻抚过这条早已愈合的疤痕，淡淡说：「我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的是『林衡』，是他让你留了下来。」同期其实还有其他剧本邀约，这部不是最吸引人的。他思考了一阵子，出于某些特点接下了这个角色。

当时肖念的心思压根不在电视上，他只是想让空无一人的家中出现其他人声，假装还有人跟他一起待在这里。他把音量调到最大声，希望借由强烈的感官刺激取代无穷无尽的空虚感。

轻薄却十分锐利的手术刀抵在手腕上。

电视里的演员正在痛哭，他也失去了一切。

肖念淡淡一笑，心想这个人跟自己好像，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。他们想结束的不是生命，而是无法摆脱的痛苦。

下一集在短暂广告后继续播放，肖念已经下手，但生存本能被疼痛轻易挑起，他略微收手，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。看着鲜血从破裂血管中大量涌出，肖念蓦然感到害怕─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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