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近总是在清晨醒来，看着沈知溯已经在屋外准备早茶的背影，发一会儿呆。

那背影不高不壮，却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安心。

她以前从没想过，有一天，会因为一个人早起烧水泡茶的样子，而动摇原本坚定的念头。

她不是没想过要回去，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一切是不是梦。可是，当一切都如此具体：他的声音、他的步伐、他的气息，每一样都像是她记忆中缺失的一块，那她怎幺能走得开？

那天，她走进厨房，看到他正俯身挑柴火。茶壶微微冒著白雾，香气混着柴火气，散进屋里。

她开口的时候，声音比她想像中更轻。

「今天，我来煮吧。」

他擡头看她，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，却没有问她为什幺，只是点点头，把位子让了出来。

她学着他的样子添柴、控火。等水开的时候，她蹲在火炉前，发现自己竟没有想像中那幺陌生。好像曾经学过，又好像哪怕没学过，为了他，也愿意学。

水滚的时候，她回头看他。他站在窗边，微风拂过他的衣角，光落在他侧脸，让她一时忘了时间。

「沈知溯。」她叫他的名字，却没接话。

他转头看她，等着她说话。

可她什幺也说不出来，只是突然想叫他，想让他知道她在，想让他转身看看她。

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。可是，那又怎幺样呢？

她把茶泡好，放到他面前的桌上。没有说「你尝尝」，也没问她泡得好不好，只是静静看他喝下第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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