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啦,她的问题算告一段落了……」他替我斟满酒杯,「该你了。」
我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「吼,卖ㄍㄟˋ──你不是有事来找我?」
「没、没有啦……就想说很久不见了……吃个饭?」
「拜托,」他斟满自己的杯,「认识这幺久了──会不知道你什幺个性?」他意味深长瞪着我,接着说,「你知道──」他动作粗鲁地添酒。
「别──」「啧!」
他把我的手用力拨开。
酒液撑破表面,自杯口流泻出来。
「倒满酒就会溢出来,」他突然用严肃的语气说,「欧ㄍㄟ──」
「实不相瞒,小弟有不情之请……」
他有些不耐烦,稍微用力拍桌。他杯里的液体表面漾起几道向心圆波纹。
「马德,说就说干嘛扭扭捏捏?」
我调整坐姿,稍微挪开酒杯。
「生……生活有点困难……想请你……帮帮忙……」
「想要什幺?」
「想、想想想、想跟跟你借、借借借……」我深吸口气,「借钱。」
「看,小事小事──」
「等、等──」
「我这边先给你,」他递给我厚厚一叠纸钞,全是小朋友,「先撑着点──去吃点好的,你看你这幺瘦都快成皮包骨。」
「先别──」我抗拒想一把抢过钞票的冲动,「我不能一次跟你要这幺多……我可能……没办法太快还清。」
实情是:我可能还不起。
他意味深长盯着我几秒。
「干嘛干嘛──马的,拎北又不放高利贷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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