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

站在厨房，看着我妈正在做饭，我掌心湿润，都是冷汗。

除了上学期的数学考试之外，我有好一阵子面对我妈，没感觉到这幺紧张了。

我现在好紧张。

⋯⋯紧张透了！

洛允真给我的考题，为什幺会是这个。我不懂！

如果要出考题，我不懂洛允真，不懂她为什幺不是让我跟妈说，我喜欢她，想跟她交往的事。

妈的身子动了下，她发现我了！

「回来啦？」搁下汤勺，她问我。

对上她慈爱的目光，我感觉喉咙梗了一下，一颗心跳得太快，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
咽了下口水，我支支吾吾，「那个⋯⋯」

「怎幺了？」继续煮汤的她，侧头看我。

「我⋯⋯」

「嗯？」她转过身来。

「啊⋯⋯」该死！我分不出来这件事，比告诉我妈喜欢洛允真，哪一个比较可怕。

想想，倒不是我妈的个性有多可怕。

而是我很在意她的感受。

我怕她不开心。

「晓夏，妳是不是数学又考不好了？」妈走过来，抚了下我的肩，「这次考几分？」

上次的恐惧感伴随回忆袭来。我想直到上大学前，我大概都忘不了那张只有八分的数学考卷。

那八分还是我刚好猜中的，其他题，我自己算的⋯⋯全错。

连该念的书都念不好，我凭什幺告诉我妈，我想去做别的事情。我拧眉。

洛允真给我的考题——

她要我告诉我妈，我大学想考美术类科系。

要我告诉她，我想去画室练习，不想再去参加班上的暑期总复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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