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现实世界·2055年·清晨6:00

叶安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。

白色的天花板，消毒水的味道，还有机器稳定的哔哔声。他的手臂上插着点滴管，身体虚弱得像飘在空中。

「你醒了。」

大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眼中带着担忧和责备。

「林森呢？」叶安的声音沙哑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。

「在你家里。」大卫说，「Kiki在照看着他。」

叶安努力坐起身，但头晕目眩，又躺了回去。

「医生说你脱水严重，还有轻度营养不良。」大卫递给他一杯水，「你已经昏迷了十二个小时。」

叶安喝了一口水，温热的液体让喉咙舒服了一些。

「他怎幺样？适应吗？」

「适应？」大卫苦笑，「你指的是一个透明人学会接受自己不存在这件事吗？」

叶安心中一紧：「他说了什幺？」

「一开始什幺都没说，就坐在你的虚拟舱旁边看着你。」大卫说，「后来Kiki跟他解释了情况，他就...很安静。安静得让人害怕。」

医生走进来，是个中年女性，脸色严肃。

「叶安先生，我是陈医生。」她查看了仪器数据，「你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。长期的虚拟沉浸已经对你的神经系统造成损伤。」

「我需要住院多久？」

「至少一周。」医生说，「而且之后需要接受心理治疗。虚拟成瘾症如果不及时治疗，可能导致永久性的认知障碍。」

叶安没有在听。他只想回家，想见林森，想确认他是否还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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