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放学后，穆玖没回宿舍，而是被一辆黑色车子接走。

驾驶是家里的司机，眼神不怎幺看人。他把后座的门开好，穆玖没说话，只是坐进去，扣上安全带。

车窗外是下班的人群、学校门口的人声。他头靠着车窗闭目假寐，直到车转进熟悉的社区小路时才睁眼。

他家的房子外墙刷过一次漆，但格局没变。门厅还是那盏冷白灯，地毯上没有鞋子，也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。

李兰穿着一身烟灰色长裙坐在餐桌前，仿佛等他很久。父亲在一旁，翻着手机，也不说话。

''洗手，吃饭。''

这是李兰说的第一句话。

穆玖站在玄关两秒，然后没动。他目光在餐桌上扫过一眼，那碗汤还冒着热气，但没有味道。

''如果是为了给我说教，我不饿。''

''你是来讨论未来，而不是耍小性子的。'' 李兰的语气一如既往，冷静、没有一丝柔软。

''你跟我未来有什幺关系？''

他声音没多大，但语气像刺穿安静的针。

父亲终于擡起头，皱眉 ''穆玖，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？''

''我只是不想再演了。''

整间屋子陷入静默。

李兰轻轻放下汤匙 ''你妈妈也是这样任性，最后呢？你现在这副样子，不也是她留下的？''

穆玖原本靠在墙边，这一瞬间动了。他走到桌边，手一撑，把那碗汤推翻了。

热汤洒满桌面，蒸气一瞬间往上冲，像一道封不住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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