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几天的日子，梓晴像是破了一角的碗盘，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块，但还是努力地正常生活，不让裂痕像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。

在家里时她一刻都不想停留，到学校心里却又浮现父母的身影和对话，郭老师出现在她思绪里的次数愈来愈少，拿教室日志和帮老师准备上课的纸张时，她总是瞪着办公室墙上有两只小熊牵手图样的日历，翻到了下个月只剩一只小熊独自看海。

一月的头几天有寒流，整个城市像是被封上一层霜，梓晴每天起床时手指都快要失去知觉。她往校服里塞了两件卫生衣，整个人还是冻到直发抖。

「冷也好。」她在心里想，冷让她失去知觉，连思绪也是。

但这个周五对她来说好长好长，最后一节课郭老师宣布下课后，她慢条斯理地收东西，等老师都回办公室了才拿着教室日志找他。

「还以为妳今天忘了。」郭建平转头对她笑了一下，梓晴挤出一个笑容，在郭建平眼里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平常的梓晴，那眼神比平常来的抑郁。他并不是没注意到她这阵子以来的变化，只是不断思考着自己身为导师，应该关心学生到什幺程度。

和老师说完再见后，莫梓晴缓步走出办公室，双脚不知道往哪里前行，却也不想回家。在走廊上来回几趟后她决定往三楼的更深处走，到尽头时意外发现旁边还有一条小径。

天色已经暗了，身后的几盏灯微微亮起，那条小径很窄，容不下两个人并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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