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老宅落在南城半山，冬天难得飘雪，空气湿冷却不见霜白，像极了这户人家的表面温和与骨子里的冷。

清晨六点，商怀瑾站在书房窗前，手机萤幕上的扫描文件还停留在检验报告那一页，红字清楚写着：「孕满12周，胎儿健康。」

发件人是匿名账号，附了一行字：

「祝你早日退出。」

她没有情绪波动，只是关掉画面，把手机放进抽屉。这栋宅子太静，静得像多年婚姻里沈廷岳从不说出口的沉默。

她拨了个电话：「帮我约沈廷岳，今天上午，我去找他谈。」

语气平稳，像谈一场合约结束。

沈廷岳是沈氏集团副董事长，从父亲手里接过大权后便鲜少过问家中事务，每天几乎住在集团楼顶的总裁公寓，回家也不过换套衣服。

这天难得，他人在老宅的书房，听助理通报商怀瑾要来，皱了下眉。

「她说谈离婚。」助理低声补了一句。

他微怔，指间烟尚未点燃，却忽然不想抽了。

门被推开时，商怀瑾穿着一件深灰长版大衣，里头是素白高领毛衣，妆容淡雅，神情从容。

「坐吧。」他说。

她没有动，只把一份文件搁在他桌上：「这是我请律师草拟的初版协议，财产分割我没意见，曜琛的监护权，我会主张全权抚养。」

「你就这幺决绝？」沈廷岳冷声问。

她盯着他，眼里没有一丝恨，只有清醒：「不是决绝，是醒了。」

他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，还未开口，门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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