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还未完全沉下，窗外的雪便悄然落下来。

浅白的光从高楼间穿透，落在玻璃窗上，如雾似霜，为整个世界蒙上柔亮静谧的薄纱。

时慕初提着一袋生活杂货走进屋里，踏进玄关时，抖了抖外套上的雪。她换好室内拖鞋，把一颗刚买回来的白菜搁进流理台，才注意到天色竟比预料中更快暗了。

她轻声喃喃：「今天真的冷。」

商曜琛应在书房。这是他最近常窝着的地方。她没去打扰，只将买来的东西归位。无糖豆浆放进冷藏，备用的白米收进柜子，她动作熟练自然，像是已与这个空间彼此习惯了。

那些细碎的生活痕迹，让这间屋子不像曾经的沈家老宅那样冰冷，也不是商曜琛早年的孤独寓所，而是一个真正有「人」存在的地方。

她将外套挂好，走过客厅，发现桌上多了一只拆开的牛皮纸箱。不是她刚才带回来的，也不是新快递。

那是一个旧箱子，印着岁月留下的褶皱与边角泛黄。

她的步伐顿了顿。

她记得这个纸箱。曾在婚礼后帮他收拾行李时见过一次。当时商曜琛只说，那是「母亲留下来的东西」，语气很淡，像是在压着什幺。

她没多问。

而现在，箱子被打开了，里头堆着一层又一层的旧照片、信封、小物件，像是某种记忆突然松动，泄漏了一角。

时慕初站在原地片刻，随即朝书房走去。

她知道，有些事情，他不说，是因为太重。而有些时候，她愿意陪着，就算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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