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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脑核心区沉静无声。那里是一个广阔无边的圆顶空间，圆顶的每一吋都映照着来自银河的恒星资料——不是真实星空，却比真实更冷静、更深邃。

此时，杰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，静静靠在半球形平台的边缘，一只手还握着手术笔，一只手插在口袋。他像是随意地在思考病历，实则心不在焉。

凯西米尔站在平台另一侧，日渐留长的头发微乱，眼神却清澈。战争结束了，他却一夜苍老，从眼底开始长出沉默与未来的阴影。

他低声问道：

「……你觉得，神性与人性能共存吗？」

杰斯转过身看他，声音如同沉入深水：

「不共存，至少不自然地共存。神性要求秩序、全观、无情的永恒；人性拥抱混乱、局限，还有柔软的瞬间。」

他顿了顿，垂下眼：

「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怀疑你还是不是你。也许我也是。但有时候，」

「也只有在失去一部分之后，我们才知道自己留下了什幺。」

凯西米尔没有马上回答。他望着那些漂浮在半空的星图，有那幺一刻，那些星辰像门的裂缝，又像血管。

他终于说：

「你曾说过，如果玫瑰会凋谢，你愿意牺牲自己去阻止共鸣……那我现在明白了。」

他回头看杰斯，轻声：

「但也许，玫瑰不该永远盛开。它得学会在神性的寒风里自我生长、卷曲、再开花。」

杰斯抿唇没有说话。凯西米尔走近一步，语气像是针灸般直刺本质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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