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暮笙回到老家，是个下雨的傍晚。

车窗起雾，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从水气中浮现，像梦一样，朦胧得不真实。她拉着行李箱，踩进这座曾经装满记忆的城市——沈以川消失的城市。

她不记得自己为什幺会回来，只记得那天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，里头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，封面贴着她高三时喜欢的星座贴纸。她翻开第一页，只看到几个字：

「林暮笙，我说不出口的话，就写在这里了。」

字迹，是沈以川的。

心跳在那一刻开始错乱。像是被封存多年的某种痛楚，忽然有人打开。她以为早就遗忘了，可眼泪却骗不了人。

她靠在墙边坐了很久，不知道该翻下去还是把本子烧了。可她终究还是翻了下一页。

「第一封，写在我们吵架后的第七天……我好想你，但我不知道怎幺开口。」

林暮笙阖上笔记本，指尖微微颤抖。这个世界上，有些话说不出口，就永远埋在心里了吗？

那晚她梦见了很多事：天台的风，便利店的橘子汽水，还有沈以川侧脸微笑时的样子。她梦见自己回到过去，那时他站在学校门口，对她说：「你慢慢来，我一直在。」

她醒来时，枕头湿了一半。

她还是忘不了。他也从来没真的走远。

___

有些人离开，不是因为不爱了，而是因为不知道怎幺说再见。

有些话没说出口，并不是不重要，而是太重要，怕一开口，就失去所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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