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岚暄： 我立定决心逛遍所有商场，但走到渴了、腿酸了也找不到近似的地方。人来来去去，可也会是假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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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住了十五年的大厦，离开她认识了十五年的男人，应岚暄悠长地呼一口气，想起柯哲亮。

这几年，祝伟航一直陪在她身边，但哪怕他对她再好，她也只觉呕心。她觉得真正陪伴她撑过来的是柯哲亮，那却是个只存在于梦里的男人 — 不可能不是梦，关于他的记忆比电影更要不可思议，又怎幺可能是真的？

然而他在现实出现了，只是不认识她。

她把那次的相遇详细记录在记事簿里，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这项记录是否还在。记录一次又一次地出现，证明是真的。

他是真的。

他不认识她。

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，她是怎幺认出他的？

想不通，她再度跌入自己的思绪中，街景仿佛也变了，变成那个虚幻而冷漠的古城。

古城里面有一些亮得吓人的监视射灯。那样的东西连她现在身处的城巿也不会有，又怎会出现在一个古城里？还有那些热气球、山洞里的火车、盐湖……全都不可能是没出过国的她能见识到的。

那时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，好像去哪儿也不对。在茫茫人海中，她发现了他。她跑过去，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，却好像很明白对方似的，知道对方跟自己是一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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