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训练结束后，许聿森回宿舍整理行李，打算回家看看妈妈。

下午无意间听到经理与Jayce的对话后，五味杂陈的情绪盘踞在心头。他觉得，过去那个拿到入选通知单时满心欢喜、自命不凡的自己像个傻子。

没有才能的恐惧再次悄然漫上心头。

他想，自己真的该回家看看妈妈吗？说到底，当初会加入这间经纪公司，也不过是因为Jayce随口一句有趣罢了。

「还没回去？」

Jayce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他转过头，Jayce一手拿着手机、一手拿着奶茶，看起来挺无聊的。

「喔，准备了。你呢？」

「等人。」

「好。」

Jayce走向沙发那坐下，边玩手机边喝奶茶。

他有想过要不要过去聊两句，毕竟还不算太晚。但他们其实不熟，更别说下午才刚听到他那些自大的发言，实在让许聿森提不起兴趣再搭话。

他搭上了回家的公车。家在另一个县市，车程至少一个小时。他靠着窗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不知道睡了多久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吵醒了他。

是妈妈的来电。

「儿子，今晚别回家了。你爸今天心情不好，别回来找罪受。」

妈妈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，很小，听起来像是躲在厕所讲电话。

他听完没说什幺，只是叹了口气，默默按下车铃。下车后，他走到对面站牌，准备再等一次车。

他盯着路边发呆，静静回想那天他收到苍鹭入选通知的事。晚餐时他把通知单放在桌上，那顿晚饭是沉默着吃完的。但吃完饭后，喝醉的爸爸一言不发地站起来，突然将整柜自己心爱的茶具一个个摔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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