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机里的音乐还在继续。

阳光在他身后铺成一片金色的海，浪花拍打着他的脚踝，溅起的水珠在空中闪烁，像无数细碎的钻石。

白新羽的笑容太过明亮，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。而此刻的时间仿佛被拉长，所有的声音都远去，只剩下他越来越近的身影，以及耳机里那句「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」不停回荡。

他的白色T恤被海风鼓动，衣摆飞扬，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。小腿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沙子，每一步都在沙滩上留下深深的脚印，又很快被涌上的潮水填平。

我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的高中运动会，白新羽也是这样，在大队接力接到最后一棒时，他逆着光往终点狂奔。那时候全班都在尖叫、嘶吼、狂欢，而我站在人群里，心跳快得不像话。

现在，他手里挥舞的不再是接力棒，而是一个装着蛤蜊的塑胶小桶子，脸上的笑容却和当年一模一样——恣意、张扬，带着不顾一切的纯粹。

「看！超级大颗！」他笑得灿烂，气喘吁吁地停在我面前。

余光瞥见他额角的热汗就要流进眼睛里，我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擦掉，却在即将碰触到的瞬间僵住，手指尴尬地悬在半空。

白新羽的睫毛上还挂着不知是汗还是海水的水珠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光。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混合了阳光、海盐和汗水的气息。

这一次换我慌乱地后退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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