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了顿，莞尔一笑：「对，我报名了政府的就业课程，回去没几天就要上课了。是烘焙相关的，可能要花一段时间系统性的学一学，存点钱再创业。」

「哇，那不是要变沈大厨了？」白湘笑道，眨眨眼说：「到时候我们全家飞去台北吃妳做的蛋糕！」

这顿饭吃得太快。而我不自觉放慢吃饭速度，拖长时间，每上一道菜都会偷偷多看几眼、多咬几口，仿佛那样就能把这间店、这一桌人，还有这片岛屿的味道都牢牢记在心里。

时间越晚，店里的人越多，空气中混着高粱酒的香气。虽然是送别，但我们都明白，这场道别不过是为这段旅程划下一个逗号，一切都未完待续，未来还有很多很多未知的惊喜在等待着我们。

＊

清晨五点半，白新羽开车送我去机场。

天还没亮，金门的街道静得像还没醒来，车子沿着长长的堤道行驶，远方海面泛着一点点银光，星辰大海四个字在这一刻被具象化。

「干嘛订那幺早。」我闷声抱怨。

白新羽伸手捏我的耳垂一下，「还想睡就睡一下，到了我叫妳。」

才不是想睡觉。

那些在金门度过的点点滴滴像车窗上逐渐浮现的雾气，一点一点覆盖过来。我有些生气的侧过身，心想要是他订下午或晚上的飞机，那我们不就还多一点时间相处了吗。

臭直男。

车里蓝芽音响的音乐缓缓流出，是那首〈你曾是少年〉，白新羽听了很多遍了，此刻正跟着歌哼唱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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