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连假期间,我们回了一趟锡都,和一大家子的亲戚们一起扫墓。
我是堂兄弟姊妹里年纪最小的,那天刚见面,还没说几句话,堂哥、堂姊就笑着说我变黑了。
我笑着回应:「我现在都自己骑脚踏车上学,超级好玩啊!」
没想到一旁的伯母、婶婶也凑上来看,语气半开玩笑又说我的手指变粗了。
我只好再补充:「我参加了管乐队,打小鼓的。」
她们的表情像是有点惊讶,但又不是真的感兴趣的样子。
午餐是在大伯家吃的,客厅里摆了两张长桌,大人小孩分开坐。我坐在靠近厨房门口的角落,一边扒饭,一边静静听着大人们聊着谁家的孩子得了奖学金、谁家的女儿准备出国留学,还有谁谁谁考上了明星高中。
那些名字响亮而熟悉,却从不包括我。
那一整天,我几乎没怎幺讲话。
只要一有机会,我就凑到妈妈耳边,低声问她:「我们什幺时候回寇市?」
可是,在回寇市的火车上,我靠在妈妈肩膀上,看着窗外倒退的稻田和电线杆,小声问她:「我们下次什幺时候再回锡都?」
妈妈愣了一下,没说话,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手。
连假的最后一天,我窝在家里的客厅,腿盘在沙发上,拿着妈妈煮面用的长筷子,把乐谱摊在桌面,对着空气练习这次比赛的曲"珍珠港"。
外头的阳光很亮,洒在五线谱上,白得晃眼。
这首曲子的情绪很重,鼓声得像战场上的砲火那样,沉稳而有力。我一遍遍练着,练到后来双手发酸,手指也隐隐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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