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。她的影子还留着一小块在床角，照得昨晚留下的痕迹一清二楚。

房门咔达一声被推开，丹麟走进来，手上拿早餐。粥、小菜、新牙刷一包。衬衫皱得还没从昨晚逃出来。没换过，他脸色跟垃圾一样差，扣子没扣好，头发跟被老鼠舔过一样。

祝青黛正坐在床上，刚醒，她看他。看他手里的早餐袋子。再看他身上。视线黏在他肩膀上那块还没干的水渍。停住。

「醒了？」丹麟将东西放在桌上，「昨晚妳吃了发仔的东西，我在巷子里找到妳，带回来的。没送医院，没人知道。」

他倚在桌边，手指敲水瓶。

「喝点水。我买了粥，也买了牙刷，先刷个牙，等下吃一点再走，妳的衣服在床头柜。」

语气不热，也不冷，刻意避开了凌晨的火热。

看着祝青黛低着头，掀开被子的动作没声音。她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男人的T恤。长过膝，松松的，记忆黏在T恤布料上，干了一半，还有一半是不属于她自己的味。

「谢谢……」

丹麟靠在窗户点了根烟，开口前深吸一口，「昨晚是在哪被灌的？」

「巷口的店……我喝的时候没发现。」

「几点？」

「不、不太记得……」

「谁在场？」

「……发仔，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……应该是他朋友，还有我妹妹。」

听见「妹妹」那两个字时，丹麟的手指顿了顿。那口烟卡住，吐不出去，也咽不下去。烟熏到喉咙，呛得他眉头微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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