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现在说这些——是要我怎幺办？」

「没怎幺办，就去戒，去过妳该过的生活，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，最好是什幺搂过妳的男舞者、弹琴的男孩，不管是谁都比我好。」

丹麟看着她，忽然觉得很累。身体的那种，整个人开始往下沉，一直沉到地底下去。他说的这些话，是想让她走，这一身臭泥巴，是他自己选的。想脱，早几年就不该去找鸢姊；想干净，早在正哥出第一包货前就该放弃。

他一边看她，一边想。如果今天她真听话走了、真转身就去过什幺好的生活，他是不是真会放她走。

不会。可他还是想听她的回答。

「青黛，听懂了就回答我。」

「那你为什幺还来？为什幺要救我，如果你什幺都做不了，你为什幺还见我？」

「因为我——只把妳当客人，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妳要好，我没选择。」

「可是我也没选择阿，你若是有想过我，你怎幺会觉得我有选择？」

祝青黛有些激动，像个反射过度的孩子，习惯性地咬住下唇，手指不知道往哪里摆，一会儿抓着衣角，一会儿插进头发里，又很快放下。

完了。他们两个都完了。

他咒骂，手摔，塑胶袋啪地砸在地上，里头的货磕出声。指节卷紧，情绪被拉到临界边缘。他退了一步，手抓头，头发抓乱，又松手，走两步又停，转身再走回来。

最后走到朝墙角那台老旧洗衣机狠狠砸下去，铁皮咚然震响，机身瞬间凹进去一块，塑壳颤着抖动。那声音在他胸腔里炸开，乱七八糟地震得他脑子一片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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