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清晨，雨停了。

天空一片灰蓝，地面还留着昨夜的水痕，像残留的体温。

季唯婕走进教室时，第一节还没开始，人不多。

她放下书包，抽出昨天那张纸，默默看了几秒。

她写下的那行字——「请你让我成为你的东西」，墨水已经干透。

这不是句玩笑。

也不是诱惑。

那是她的请求。

—

第三节是作文课。

顾衡舟照例走进教室，黑色衬衫卷到手肘，神情如常。

他没看她一眼。

却在讲课时，指名她起立朗读昨天的作业。

她怔了一下，站起来，手心微湿。

「季唯婕，从妳补写那篇开始。」

—

教室鸦雀无声。

她展开纸张，声音略颤，却努力平稳：

「……我曾在很暗的灯光下，想像过你的眼睛。是让人无法逃开的。」

「也曾在冷水里，把自己按进去，只因为你说过一句话。」

「你说我像假的……」

她越念越低，指尖抓紧纸边。

当她念到那句——「我不是在勾引你，我是在诚实地渴望你」，她能感觉到某些人的目光朝她投来。

但她没停。

—

她最后念出那行新写的字：

「请你让我成为你的东西。」

—

全班一阵低语，有人笑，有人惊讶，也有人看向顾衡舟。

但他只淡淡开口：

「坐下。」

她咬唇，坐下后才发现自己腿有点发软。

—

下课时，她被叫去了办公室。

教室后排一片骚动，有人说：「靠，也太猛……」

她没理会，只静静走进办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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