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点轻飘飘的。有点诡异的那种。

不是开心到飞起来的那种飘，而是……像喝了两罐提神饮料，身体虽然还困倦，但脑子却咕哩咕哩地冒泡，止不住。晕乎乎地却又异常的兴奋。

放学后，我和叶瑛文一起晃到校门口去牵脚踏车，他边走边喝着从福利社抢来的新品冬瓜茶，「哇靠，太甜了吧，你们福利社的新品是要毒死学生好继承我们口袋里的零钱吗？」

「嗯嗯，对啊。」我随便回应，心里还在想林予恩的那张画。

那片名为《潜》的蓝，还有他那句「画你也可以」、「你的比例挺好的」、「我只需要一个观众，那就是你」。嘴角有点不受控制地往上勾，眼神飘忽，走路也不太专心。

（我知道他没说过：我需要一个观众，那就是你这种话。但我就是这幺认为的。）

「欸，你干嘛一直傻笑啊？」阿文突然一巴掌拍在我背上，差点把我拍死。

「才没有。」

「就有。」

「才没有。」

「就有。」

我有点不耐烦地推开他越凑越近，越笑越欠扁的脸。

「你也太无聊了吧，整天观察我的表情干嘛？」

「因为你笑得特别贱啊。」他上下打量我，「怎样，春心荡漾哦？」

「春你妈逼。」我啧了一声没再理他，转身往楼下走，鞋底撞在楼梯边缘，「答、答」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爽快。

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幺。

只是想到刚刚林予恩看着我、说要画我那瞬间。他那时候的眼神像是在看什幺很值得保留下来的东西，而那东西刚好，是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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