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婉冉的大脑，在X-019的灵魂进入后，得到了极具的开发。细节的观察力、声音频率的辨别、学习新事物的能力等等，都比寻常人更上一筹。

当她得到卢家给的易容膏后，花了几日终于将易容术精进至无人可认出来。她练习控制声带不同部位的震动，调整共鸣腔的位置与开合，模仿各种音色与语调。终于，她能以假乱真地发出任何人的声音，连呼吸与停顿的节奏都几可乱真。

那日，她易容成柳絮，前去与沈氏对话。沈氏端坐如常，直到真正的柳絮从侧门走入，两人并肩而立，她才惊得花容失色，几欲昏厥。她又易容成了沈氏，躺到了陆升旁，当陆升抱过来时，她才连忙阻止揭露身分。

之后，她反复研读那瓶易容膏的成分，终于以黄蜀葵根、白蜡与其他数味药材，调制出与原膏相近的版本。虽然尚未臻于极致，但已足以鱼目混珠，应付大多数情境。

只是，每当她卸去伪装，露出右半张斑驳焦黑、坑疤交错的脸庞时，柳絮总会怔怔地站在一旁，眼圈红透。

「娘子……都是我不好……当初我应该不顾一切，拦下那姓林的，不让他把热油泼向妳……」她声音微颤，眼中满是悔意。

「娘子有能力帮我重塑声带，让我再次开口说话……那幺娘子是不是，也有办法让自己的容貌回复呢？」

陆婉冉沉默地抚过自己崎岖不平的脸颊，唇角轻轻上扬，「柳絮，我倒要感谢妳。若不是妳当时带我逃离林家，我们恐怕早已死在林家人手中。妳做的是最正确的选择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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