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僵硬的气氛，一直到结帐完踏出超市，才在罗天莳的话题下结束。他提着购物袋，对何晶翎说：「妳发烧的事，还是找时间去看个医生吧？」绕来绕去，他还是心系着这件事。

何晶翎无奈地笑了出来，搂住他的手臂，「你真的很执着耶！就说我这根本没什幺。」

「妳听话。」他放柔了语气，「去看吧，听我一次。」

她露出了思考的表情，笑容渐渐淡去，也悄然松开他的手臂。察觉她的表情变化，罗天莳皱起眉头，意识到她的抵抗并不单纯。

「到底……怎幺了？」

「我的健保卡，还在原本的家。」说这句话的时候，何晶翎露出了一抹故作镇定的笑。罗天莳却在夜色里，清楚看见她眼眸里的动摇。这一瞬间，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，有什幺正在往外流淌。

何晶翎曾经历过的事，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，却无法真正当作不曾发生。他知道，她依旧每晚做着噩梦，他却从来没有说穿。

曾有几个深夜，他被动静吵醒，走到她的房外，看见她正用棉被包裹着自己，静静啜泣。

罗天莳不曾干涉她的伤心。他知道自己只能这样在外头静静地陪伴。

拥有窥见一切黑暗情绪的天赋，使他比谁都了解悲伤。正是如此他才明白，她的痛是他人无法化解的。更重要的是，她并不想让他知晓。所以若是他说穿了、干涉了，何晶翎只会觉得更痛苦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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