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突然吗？裴辰并不这幺认为。

「反正这条命拿去也无所谓。」或者说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。

裴辰一脸淡定，也没管空气中的腐味散干净了没，更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突然身死，拿了一颗蓝色的马卡龙塞进嘴巴里。

确实好吃，他这辈子还没怎幺吃过点心呢。裴辰的脸上还是一贯的麻木，压根不像受到生命威胁。

沈渊原先在看到对方弱不禁风的样子后，正要打消被监视的阴谋论，但此刻他又不确定了起来，对方的冷静过于反常，怀疑的种子在他心中不断生根发芽。

「你知道脑袋上的是什幺吗？」首先，他需要排除对方是真傻的可能。

将方才脱掉的外套穿戴整齐，沈渊坐回沙发，翘起他修长的腿。

「枪啊，不然呢？你要特别手动拉枪栓，制造一点声响来提高戏剧性吗？」这话说得像在讨论今晚吃什幺似的平淡。

裴辰心想，最好激怒他，一气之下开枪直接毙了，这样就能结束这没有任何意义、像孤魂野鬼游荡又饱受折磨的人生了。

只少现在的他光呼吸就觉得难受，他的人生至今为止就像是一场无止尽的折磨。

不管是对金钱的焦虑，对存在的意义，又或许是恐惧本身。

沈渊在处理尸体的时候看不出裴辰有任何变化，连眼底都没有光，那是一种如死水般的沉寂。

连呼吸都没有因此滞涩半分，那是种为想法、为修饰行为而驱动的躯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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