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王伟德家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那压抑的悲伤。连澄雪开着车，心情有些沉重，而紫心则一言不发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，不知在思索些什幺。

下一个目的地是第二位被害者，刘雅凌的家。

公寓楼道里阴暗而潮湿，越是靠近詹熊晖的家门，一股混杂着烈酒、汗水和绝望的酸腐气味就越发浓重。

连澄雪和紫心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都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景象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
门没有锁，只是虚掩着。连澄雪轻轻一推，门便开了。

眼前的景象比她们预想的还要糟糕。

屋内一片狼藉，没有开灯，唯一的光源来自电视萤幕上不断跳换的无声画面，那光线映照在满地的空酒瓶上，反射出破碎而诡异的光斑。吃剩的外卖餐盒里，凝固的油脂和酱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
一个孩子的玩具车翻倒在地，轮子还在徒劳地转动着。整个房间，像是一个被悲伤彻底摧毁后，又被主人彻底放弃的废墟。

一个身形魁梧、满脸胡渣的男人正瘫坐在沙发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电视。他就是刘雅凌的丈夫，詹熊晖。

「詹先生，」连澄雪的声音放得很轻，试图不惊扰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，「我们是特殊罪案调查科的警察，想跟您了解一下情况。」

詹熊晖缓慢地转过头，布满血丝的双眼花了几秒钟才对上焦。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女人，突然咧开嘴，发出沙哑的干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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