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识中心里,弥漫着一股福马林与冰冷仪器混合的、独特的气味。法医莫英奇看到紫心和澄雪,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报告,脸上难掩一丝兴奋。
「紫心!澄雪!妳们来了!」
「莫医师,好久不见。」紫心挂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礼貌性微笑。
「是啊!上次听说妳们俩出了那幺大的事,我担心得好几天没睡好!现在都还好吗?」莫英奇关切地问。
「我们没事,谢谢您关心。」紫心耐着性子回答。
澄雪却没有心情寒暄,她从紫心那里得到关键提示后,内心早已被一个巨大的疑问所占据,此刻更是急于求证。「莫医师,」她有些急切地打断了对话,「我想请问,一个健康的、未成年的青少年,在一般上吊的情况下,舌骨是不是没有那幺容易断裂?」
莫英奇「咦」了一声,他惊讶地看了一眼澄雪,随即又赞许地看了一眼紫心,点点头说:「妳问到点子上了。没错,照理来说是这样。青少年的舌骨尚未完全骨化,韧性很强。除非……加在他颈部上的外力,非常、非常巨大且集中。」
「那,」澄雪追问,「为什幺卡洛斯·布克斯的舌骨会断裂?难道真的是某种极端的外力所致?」
「这就是我这几天也一直在苦恼的地方。」莫英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「如果单从舌骨断裂来看,确实有他杀的嫌疑。但现场所有的迹象,又都完美地符合自杀的特征。这是一个矛盾点。」他叹了口气,又补充道:「哦,对了,还有一个新发现,我今天正要打电话告诉妳。我们在卡洛斯的颅腔内,发现了轻微的、局部变色的痕迹,经过断层扫描,研判是脑硬膜下的慢性水肿,有过内部出血的迹象。但伤势非常轻微,远不致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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