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澄雪从一场深沉的、没有噩梦的睡眠中醒来。

她缓缓地睁开眼睛，意识还有点朦胧。身上，盖着一张柔软得、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喀什米尔羊毛毯，那细腻的触感，温柔地包裹着她，带来一种许久未曾感受过的、绝对的安全感。

她记得，自己只是因为时差，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，身上并没有盖任何东西。

澄雪下意识地转过头，看向了斜对面的座位。

紫心正静静地坐在那里，手中没有拿书，腿上也没有放着笔记型电脑。她只是，单手托着下巴，看着窗外那片被朝阳染成壮丽金色的无垠云海，不知道在想些什幺。她那张总是显得有些冰冷的侧脸，在晨光的映照下，线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
似乎是察觉到了澄雪的目光，紫心缓缓地转过头来。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戏谑、七分慵懒的眼睛，此刻，却像两潭被晨光温暖的湖水，平静而又清澈。

「看什幺？」她的声音很轻，没有了平日的嘲弄，「我脸上有东西吗？」

「没……没有。」澄雪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毛毯，小声地嘟囔，「只是觉得……妳们有钱人家的飞机，连毯子都这幺讲究，害我睡得太舒服，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办案的了。」

紫心看着她那副有些窘迫的样子，嘴角，勾起了一抹极淡的、温柔的微笑。

「那是喀什米尔的纯羊绒。」她轻声说，「下次，如果再看到妳拿它来擦嘴角的口水，我会考虑，让陈叔直接把它，送到妳的公寓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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