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的雨来得毫无预兆，像是夏夜里忽然打翻的情绪。

莫伶薇加班到十一点才从工作室离开，回到家时，外套湿了半边，脚踝还因为踩进水洼而冰得刺骨。

门一打开，宁珩曜就站在厨房。他没说话，只递上热毛巾和姜茶。

「怎幺还没睡？」她接过来，声音低哑。

「看天气预报说会下雨，怕你晚归不舒服。」他语气自然，像是提醒她记得锁门那样平凡。

他没有问她为什幺不撑伞、不回讯息。她也没说自己刚被业主退了一个整季的童装设计案，说环保用料太贵，不实际。

她坐下，手里的杯子传来烫烫的温度。她忽然开口：「珩曜，你会不会觉得……我们这样太奇怪？」

他没答话，只走近，蹲下来替她脱下湿掉的袜子。那一刻，她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。

亲密，有时不是肢体靠近的那一刻，而是明知道对方可以越界，却从未让你不安。

但那晚——

她主动。

是她轻声问：「我可以抱你一下吗？」

是他回应的吻，落在她额前，再缓缓下移。

他们在那个雨夜里，没有预告地，再次重叠彼此。

无爱情名义，却全然地信任和温柔。

她贴在他胸口时轻声说：「这不是恋爱，我知道……」

他回得很轻：「我也知道，但这是我们选择的方式。」

几周后，莫伶薇在工作室接到布料商来电时，突然一阵反胃。她勉强撑完电话，冲进洗手间呕吐。

她愣在镜子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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