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天空阴沉得像是谁在天际撕开了一道口子，云层堆叠如铅，压低到整座校园都像被锁进闷烧的玻璃盒里。

操场边，看台静默无声。风绕过空座椅，吹起飘落的几片梧桐叶。

泽宇穿着语婕的制服外套，站在最上层看台，指尖一下一下地揉着袖口，像是在强忍着不该存在的冲动。

他的鞋带松开了，却毫无察觉，只死死望着地面，仿佛那儿藏着能拯救他心跳的答案。

轻快的脚步声响起。

他听见她来了。

芷晴。

熟悉的白色衬衫被风轻轻掀起下摆，她的牛仔外套像一层柔韧的盔甲，包裹住她的犹豫与期待。

她的笑容淡淡的，眼神却透着小心翼翼的喜悦，就像一只试探靠近光的猫。

「你找我，有什幺事吗？」

她问，声音轻柔，却藏不住语尾那一丝颤抖。

泽宇擡起头。

他对上她的眼神——那双曾让他无数次动摇、也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碰触的眼睛。

她的眼里闪烁着光，可他知道那是他无法承受的期待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喉咙像被万针穿过。

「芷晴……我们，不能在一起。」

那几个字落地，如落雨初声，无声却沉重。

芷晴怔住，脸上的笑容像是玻璃般碎裂在嘴角。

「什幺？」

她的声音低了些，像怕吵醒梦里那个满心喜悦的自己。

泽宇低下眼，双手紧握，关节泛白。

「我……很抱歉。」他说，声音发颤，「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，但我不能给你想要的感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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