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已停，天却还未亮，公园被朦胧晨雾包围，一切静得出奇。

树叶带着水气低垂，泥土混着夜色的气味，空气中仍残留昨夜的情绪与沉默。

语婕依旧坐在凉亭里，身上湿透，额前的发丝贴着脸颊，一动不动。

眼神空洞，像是把整个自己掏空在那句：「我真的很恨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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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。

语婕擡起头，芷晴站在晨雾中，眼圈泛红，但目光坚定。

她手里紧握着一把折伞，走得很慢，每一步都像是走过心里的荆棘。

「我回去了，但走不远。」她语气轻柔，像是给自己也给对方一个喘息的空间，「我试着想恨你，但我做不到。」

语婕怔住，张了张嘴，却无法发出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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芷晴走到她面前，手颤抖地伸出，轻轻擦掉她脸上的雨痕或泪痕，语气缓慢而坚决：

「我可以爱你，不管你是谁……」

语婕睁大眼，瞳孔明显颤动了一下。

芷晴吸了一口气，声音哽咽却温柔：

「不管你是语婕，还是林泽宇。不管你是用什幺样的身体说话、用谁的眼睛看我，我只知道——我爱上的，是你说话时的迟疑、是你看我时忍住的温柔，是……那些即使在痛苦中，也还想让我幸福的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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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婕站起来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
她想后退，想躲，却被芷晴一把拉进怀里。

那个拥抱像是用尽了全世界的力气，紧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语婕的双手慢慢回抱住她，整个人颤抖着，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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