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宇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，光线洒落在他脸侧，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
周围的同学偷偷朝他看，又装作若无其事。只有芷晴看得出，他笑容背后的僵硬，手中原子笔旋转得比平常任何一个男神还要不安。

她不记得什幺时候开始会注意他的指尖，会听出他语气里那丝熟悉的温柔，也不记得什幺时候，自己的心跳已经会在他看向自己时漏一拍。

明明知道，那是语婕。

但眼前这具身体，这双肩膀、这道声音，都不再是「她」了。

那幺，她现在的悸动，究竟是对语婕，还是——林泽宇，或者皆有？

⸻

放学后的走廊静得出奇。

芷晴追上他，在天台楼梯间拦住他。

「可以……跟我说说话吗？」她声音压低，几乎是央求。

林泽宇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转过身，微微侧开身子让她走进去。

两人肩膀轻触的一瞬间，像是有什幺东西从心底窜出，灼烧过彼此的呼吸。

天台的风很大，吹得她裙角与他衬衫一同飘动。

芷晴站在他面前，仰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颗头的身影，忽然觉得陌生得可怕——却又，熟悉得令人发疯。

「妳……还是妳吗？」她轻声问。

林泽宇的眼神一动，没说话，只是慢慢伸出手，把自己的衬衫袖口折起。

那动作，干净、优雅、极具控制力。像是在刻意压抑什幺冲动，又像在保留某种距离。

「我还是语婕，芷晴。」他的声音低沉，却在说出名字时颤了一下，「只是……我不能再是『她』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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