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街上只剩风声和一盏闪烁的红绿灯。

温夜青还站在便利商店门口，银色灵伏司徽牌冰冷地压在掌心。

他没转身、没说话，脚下像钉住一样，连微风都变得沉重。

他想起很多事。

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灵，是站在浴室镜子前，有人从背后轻声唤他名字。再大一些，是在医院走廊上，一个满脸鲜血的女人牵着他问「这里是哪里」。

而他一直以为，只要够冷静，够装傻，就能像普通人一样过活。

可今晚，那张灵脸贴在活人肩上，那个名叫苏玄清的男人却反问他

「你以为，这样就结束了？」

他回头，对方果然还在。站在巷口，灯影将他半张脸埋入黑暗。

苏玄清看着他，语气冷淡：

「恶祟记住你了。你要是现在不跟上，下一次就不是在便利商店遇到，而是在你梦里、在你房里、在你最信任的人旁边。」

夜青喉咙发紧。

「为什幺是我？」

苏玄清没答，只丢下一句：「跟我走。」

两人穿过一条老街，转进更暗的巷子，脚步声在墙面间来回折返。

夜青的感知越来越强烈。

冷风中有东西擦过，像是无形灵体正跟着他们移动。

他不敢回头，只能紧跟着苏玄清的步伐。

终于，在一栋写着「北辰诊所」的三层楼前停下。

苏玄清从怀中抽出一张朱红符纸，贴在门框。

「破隐锁。」

符纸自行燃烧，门「喀」一声应声而开。他们走进去，光线陡然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艾草、朱砂与一丝……烧过灵体的气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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