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缘锐利的瓷片在老者模样的少年颈边，划出一条浅浅血痕，洛玫下意识的偏头避过。他的眼里有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茫然，却也冷静无比。

没有慌乱，没有惧怕。洛玫仍然笑意吟吟的直视宋怀恩的双眼，虽然他隐约察觉，那双眼并没有真的回视他。

「宋二少爷，冷静呀，总觉得你被墨华吃掉后，脾气变的不小？是为了掩饰害羞吗？」洛玫伸手戳了戳宋怀恩的胸口，语带调戏。

「不可以因为药苦，就对不可缺少的合作伙伴发脾气呀，更何况人家只是一个弱小的……普通人。」洛玫又轻轻点了点宋怀恩的手背，示意对方把瓷片拿开。而少年不怕的底气，就是知道自己无论是在讨债人那方还是宋怀恩这里，都重要的无人可取代。

宋怀恩不可能不明白，所以若能保持平常心，略一思索就能知道这是宋二少爷临时起意的试探。不过就是宋怀恩眼里没有杀意，出手却也能毫不犹豫的夺人性命。洛玫今日倒是亲眼看见了。

「太聪明也不一定是件好事，像你这种人，迟早会下地狱。」宋怀恩表情淡然的收起碎片，仿佛方才只是在帮人扶去肩头落尘。他将手藏到身后，出力握紧，掌心瞬间布满鲜血交织的纹路。

洛玫翻了翻白眼，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翻出止血药物，毕竟他现在的身分可是大夫，医者身边该有的他一样不少，「我就当这是怀恩哥哥对我的关心了。不过地狱也不一定要走下去？若是你跟墨华真的只剩下一个人存活，最强的蛊真的成形，人间不知会变的如何呢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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