暑假过后，方铃灵整个人瘦了一圈，原本带点婴儿肥的脸颊微微凹陷，眼底有道淡淡的青黑。

假期里，别说约出来玩了，她甚至在四人群组里都很少出现，萧爱几次发私讯关心，得到的回复总是异常简短的「我很好，别担心。」

这反常的疏离让萧爱很是担忧，却又不敢过多打扰。

开学后第一次在凉亭碰面，萧爱忍不住轻声问：「方铃，妳怎幺瘦了这幺多？」

「心机鬼，妳该不会偷偷减肥了？」许恬淇也凑过来，捏了捏方铃灵的胸部，「啧啧，连奶奶都缩水好多。」

方铃灵没有像往常一样尖叫甩开，只是瘫坐在长椅上，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语气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，「哦对，忘了跟妳们报备。老规矩嘛，一放假就被我妈抓去医院当全职护工，伺候我们家小祖宗。」

她说得轻描淡写，但萧爱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宇之间的沉重，那些看似随口的抱怨背后，似乎藏着更多情绪。

方铃灵有个小七岁的弟弟，名为方诚，萧爱只知道他从小患有白血病，需要长期住院治疗。

不同于方铃灵平日大剌剌的样子，一旦话题触及自己家庭，她就会像受惊的刺猬，整个人变得异常警惕，她的回答不是语焉不详，就是干脆沉默以对，几次碰壁后，朋友们都心照不宣地绕过这些话题。

她们很清楚，家人、尤其是方诚，对方铃灵来说是最敏感的地带，那些出于善意却无法提供实质帮助的关心，往往只会徒增她的负担，让她的心情更低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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