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那个令人惧怕的身影走远，任水瓶滚落在地、滚得老远，林苡晴已一把抓住那只结实的手臂，快步逃离现场。

等她喘着气、回过神时，两人已经站在家门口。──也把江宇慧，一并带来了。

她没有看着他，只是红着脸、像自言自语地说：「怎幺就到家了……」

「妳牵着我就跑，我就跟着妳来了啊。」

他双眼无辜，像是在说自己没有任何责任。

「那……你要进来喝口水再走吗？」

话一出口，林苡晴才惊觉这邀约未免太露骨。还没来得及觉得害羞，他就已经笑着答了句：

「好啊！」

林苡晴开门让他进屋。小小的空间里什幺都有，什幺也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。江宇慧边换拖鞋边小小惊叹：

「太整齐了吧！」他说，「我的房间有妳一半干净就好了。」

她将一杯水递给他，轻声说：「抱歉，把你卷进麻烦里了。」

他大口喝了水，咽下后才说：「才不麻烦。」

接着问：「所以妳爸妈不知道你们分手了？」

「知道，但不知道他是个疯子……」

「妳没跟他们说？」

「没有……也不敢说。说了，也没用。」

她语气淡淡的，却像是整个人都陷进某种无底的绝望深处。

江宇慧看着她，擡起手臂轻拍她的头，「没事，妳也能跟我说。」

林苡晴擡起眼，望着他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，心底像被盖上一件热毛毯。

「最近我妈只关心找她的女婿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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