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盯着那张纸的时间比我想像中还久。

她面无表情地用眼神一遍又一遍的过成绩单，接着将它撕成碎片。

下一秒，她将那些纸片朝我的脸砸了过来，一小片纸屑沾在了我的制服衬衫上。

每次都这样，先撕，再砸。

「妳自己说说，到底考这什幺东西？」妈妈的声音不大，却比怒吼还刺耳，「妳要拿这种成绩跟人家去考医学系？」

我诺诺的说：「我没有想考医学系……」

话音未落，妈妈便打断我：「妳不考医学系，妳要读什幺？」

我没敢说，只是沉默地站在那，任由妈妈数落。

「没用的东西。」

最后，我将那些碎纸片一点一点捡了起来，回到房间重新将它拼回去。

那是我努力过的证明。

那天，我走进巷子看见魏霏蹲在角落，她正读着我前几天我送她的国语课本。

她眉头深锁，时不时歪着头，像是在努力回想我教过的注音。

我朝她走近，找了面墙坐下来；我没力气说话，只是撑着脸看她。

她读得很认真，我知道那是她唯一能救自己的方式。

「姊姊，妳来了。」魏霏擡起头看向我，她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好看的弧度。

我无力地笑了笑，魏霏面露担心的问：「妳怎幺了？」

我笑着摇摇头，「没有，只是下午考了很多试，累了。」

「那妳需要抱抱吗？」没等我反应过来，小小的身影忽然凑近，将蹲在地上的我圈进她的怀里。

魏霏的身形很单薄，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她的骨节与呼吸。这份拥抱却异常的踏实，带着一股不成比例的温暖，从肩膀一路蔓延到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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