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时光飞逝，秋天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冬天。

周只辞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贡献给了琴房。除了学校必修课外，她每日都泡在练习室里，一遍遍雕琢柴可夫斯基大赛的曲目，一遍遍修整诠释以及询问问题。

林宸栩也不遑多让。他受邀于明年前往瑞士参加一场国家级独奏会，练琴的频率与她不相上下。两人偶尔擦肩，琴房门口短暂的对望，像是彼此用眼神交换着鼓励，又或是默契地避开太多语言，不能让他们刻意维持的专注被分神。

直到今天。

天降初雪。窗外一片雪白，雪花无声地覆盖整个校园，空气冷冽而清新。四人经过几月又难得同步清空行程，早早约好要一起外出踏雪。

他们一路从宿舍走到森林小径，远处的松树上挂满了细小的冰花，折射着淡淡的冬日阳光。远处的松树挂着晶莹剔透的冰花，脚下雪地发出细碎咯吱声，像走进了北国童话。

「看雪这件事，在美国怎幺看都还是有种奇幻感。」陈絮烟一边说，一边摘下手套，捧起一把干雪，瞄准单瑀的额头就砸了过去。

「喂喂！」单瑀被雪炸了个正着，皱着眉大叫，「你有仇报仇啊，干嘛砸我脸？这可是看脸吃饭的年纪！」

「我报仇怎幺了？上次你不是在我报告前把我PPT用坏，整个格式都不是我的风格，还说什幺『帮你优化转场动画』？我还能没仇啊？」陈絮烟眉一挑，仿佛已经拿下胜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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