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多少个？”

“69份。”

过去半年来，他几乎是发疯一般、报复性似地在偿清赎罪名单里那些人的要求。

通常都很简单，他们都只要一个真诚的道歉，或者拆掉振金左臂让他们没收一整天。可让他最无措的，却是这个也许已经剩下没多少年的老伯。

“你没事吧？”威尔逊皱眉问，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沙发上。

“你和东尼都说过，要让赎罪名单清零、让那些人觉得好受一点，史蒂夫也是这幺说的。”他双臂撑在大腿上，柔软沙哑的声线低低，“我想快一点，她也能快乐一点。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。”

“你没有走火入魔就好。但是，你的反应不对。”

威尔逊放下可乐瓶，微微凑近他，“你今天看的这个人，发生了什幺？”

他喝了一口可乐，静默半晌，声音轻轻地，“没什幺，他只是抱着我哭，好像要把胃都哭出来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没有然后。”巴恩斯凝视桌面，扯起一抹莫名的笑，“他就让我走了。”

这个局面倒是出乎威尔逊的意料。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问他，'你需要我做什幺吗'，但是……”他摇摇头，道，“他说这样就够了。”

他转头看着威尔逊，一字一顿，说，“他只是想知道是谁杀了他的儿子。我----冬日战士，杀了他的儿子，但他说他知道这点就够了。”

威尔逊瞧他墨绿色的双眸中渐渐泛起的波澜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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