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，客厅里只剩微黄的床头灯还亮着。

严邈邈睡在婴儿床里，呼吸细细地、均匀地，像一朵小小的云。

喻桑替他盖好小被子后走回沙发，才刚坐下，就被人从背后轻轻圈进怀里。

严浩翔的下巴搭在她肩上，呼吸贴着她的颈侧，静了好一会儿。

安静得像是在心里反复斟酌着什幺。

她轻声唤他：「怎幺了？」

严浩翔没有立刻回答。

他把她转向自己，让两人的双膝相抵。

那个动作很慢，很慎重。

「桑桑。」

他的语气不像平常那样平稳，反而带着一点压住的紧张。

「我们......再办一场婚礼，好不好？」

喻桑愣了一下，睫毛微颤：「重新办......？」

他点头，眼神认真得像在告白。

「严浩翔......你怎幺突然说这个？」

「不是突然。」

他靠着她，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额头。

「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，我们第一次结婚时根本不熟，更别说是感情，只是两个被推着往前走的大人。」

他停顿了一下，像是在翻找记忆最深处的那一块，「妳知道的，那根本不算婚礼。」

他的手握住她的手，十指交扣，「妳穿上婚纱那天，我甚至不知道妳喜欢什幺颜色。连妳的戒指，都是婚礼公司代为准备的。」

他终于擡眸，看向她。

「就连现在，邈邈都出生了，我都还没向妳好好求婚一次。」

那眼神里有太多情绪：遗憾、坦白、以及刻意压着的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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