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亦辰回到家时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
客厅没有开灯，只有墙角一盏昏黄的壁灯还亮着，在林婉清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。

她蜷缩在米色沙发里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框。

那是江星月年幼时的照片——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身裙，在阳光下踮着脚尖，笑容明亮纯粹。

听见脚步声，林婉清睫毛微颤，擡头时眼底还带着泪痕，却依然弯起嘴角：「回来了？」

江亦辰点了点头，将外套搭在衣架上，坐到她身旁。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，久久没有移开。

「星语走了吗？」

她的嗓音微哑，带着哭过后的沙涩。

「嗯。」

他应声：「她决定回美国发展自己的事业。」

林婉清将照片放回茶几，相框与玻璃轻轻碰撞，发出低低的声响。片刻后，她忽然伸手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，泛红的眼眸里带着坚定。

「亦辰……这三年来，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了。无论是对公司、对我，还是对你爷爷……桩桩件件，我都看在眼里。」

话音戛然而止。

然后，她深吸一口气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「其实，我也已经放下了。星月她……已经离开三年。」

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，带着难掩的沙哑。

「是时候……我们都该往前看了。我知道星语对你的感情，她是个好女孩……我真心地祝福你们。」

听到这里，江亦辰微微一震。

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林婉清的脸，只见她眼神里满是认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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